我知道,因为中考志愿的不同,不管之后的结果如何,我们今生的同窗之路已经画上了句号!寻了纸笔,我不能辜负了那两张便笺,承载着的真诚、纯真与厚重!
中考前一个月,教育局通知去县里体检,姑父问我有没有什么问题需要他来帮忙,我知道自己的身体虽然瘦弱却健康着,唯一的近视通过矫正也不会有什么影响,就在感激里谢过了副局长的关心。
跟我一起参加体检的另外三个木其河同学,是应届的“兜齿”谢老三、女生小桂和重读复习的“果子”。大鹏和老皎陪着我们去医院做了体检,又去了教委的一个科室伸平了双臂,弄了个什么莫名其妙的面试。
去车站的路上,大鹏叮嘱我说“回去好好复习,别影响了考试啊,”我莫名其妙,他却狡黠一笑:“我看你,这段时间容易摊事儿……”
“扯淡,你才摊事儿呢。”我们笑着挥手,调侃着道别……
又一次的资料被“兜齿儿”他们一哄而抢的时候,没有了其他同学问候的便笺上,SM说完了这一周的重点之后,忽然单刀直入地问她已经省略了“大”字的哥:“哥,我可以在‘哥’的前面,加上修饰语吗?”
怕什么来什么,大鹏的乌鸦嘴,不幸言中!
当时有规定,报考师范的乡镇考生如果落榜,即便分数线够了,县重点的四中也不予录取,我们江东片区的,只能去念同样是乡镇的重点“红石九中”。之前SM曾经说过,万一我不幸落榜,她就会通过嫂子(我施过援手那女孩的妈妈已经去了重点高中)的关系,帮我争取进四中。而户口问题,她也跟县公安局户籍科的哥哥打好了招呼。
面对这些不在计划范围内的盛情,当时我只能委婉地感谢着拒绝,不知道是不是因此,让SM有了现在的冲动?
其实,诸多的渊源交结里,我和热情的SM,注定不会有这个方面的丝毫发展。只是,我该怎么开口解释才不会伤害到这个学妹呢?我的一筹莫展里,两天一封地收到了SM热情如火的来信。没有办法,我只能撒着谎告诉她,我在木其河早有了青梅竹马。
SM顿了一下,也只是多隔了一天,就坚决怀疑地来信追问我的青甚竹谁?情急之下,我一下子想起了跟着爸爸老师,早回了胶东的那个标致的梅子。SM依然不依不饶,让我寄梅子的照片给她,我哪里去弄啊!
一个谎言,果然需要一串的谎言没完没了的支撑下去。这样的胶着里,那一天放学回家的路上,我碰见了一个荷锄田归的美丽女孩,这个就叫她“倩儿”的女孩,是寒假里总在一起玩耍的同学妹妹。
有病乱投医的无奈,迫使我去憨了脸皮低声下气的说了原委求她,她羞着脸儿笑我的尴尬,却到底送了一张潘虹一样俏立端庄的明星照给我,我憋住在窘迫里的一口长气,方才呼出……
中考如期而至,倒是没有多大压力地轻松着过去了,美女班主任姐姐笑骂了我的没出息后,让我回来以班长的身份,组织两天的郊游,说是为师生情谊画个分号。
说好了每人一辆的自行车主题游,SM偏偏不骑自己的轻便“永久”,赖着说车带瘪了,大大方方地坐上了我的车子。石门山上的夏日绿荫里,大鹏的手风琴,悠扬着还不成调子的《乡间小路》。
老皎穿着他钟爱的大格子喇叭裤,拎着一条青花蛇,把我逼上了峭壁边的橡子树上。那一刻,小辉、柏芝她们编织的野花环,正套在美女老师的颈间,“姐姐”手里的傻瓜,咔嚓一下,却没耽误了把我的狼狈不堪捕捉……
那一日的夕阳西下,我们在城南辉发河的河滩上,齐声唱和大鹏指尖流淌着的《外婆的澎湖湾》, 依依惜别的惆怅里,我们挽着老师姐姐的臂弯,前呼后拥着的男生女生们,赤足趟进清亮亮的溪流里,看河道中心的波光潋滟,卷动着大把的山花烂漫,缓缓东流……